嚴府──
嚴府,是當地富甲一方的大地主。嚴老爺與嚴夫人的感情,更是地方人士津津樂道的一段良緣佳話。
嚴老爺自年輕時便承接祖業。難能可貴的,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絲紈褲子弟的習性。
嚴老爺對待下人,有他一套的原則。他是採恩威並施的態度──做錯是嚴厲處罰,但品德良好者,是大大有賞──
也因此,嚴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,無不在自己的崗位上謹守自己的本分。
若說嚴員外是火,那麼嚴夫人就是水。
據伺候嚴夫人起居的婢女說,她們不曾看過溫柔婉約的嚴夫人,口出惡言對待下人──
嚴夫人端莊嫻熟,總是待在嚴府鮮少出門。照料嚴府大大小小的瑣碎事情-好讓嚴老爺能無後顧之憂地處理一切對外事業。
這麼完美的家庭,照道理講,是不該有什麼缺點。
可惜,上蒼總不會讓完美這種情況的發生。對嚴家兩老目前最憂愁的,是他們唯一的兒子─嚴軒曜─
嚴少爺是嚴家唯一的香火。可自小體弱多病,是標準的藥罐子。
即便是請城中最好的大夫來替少爺診治,依然是沒有任何起色。
幾乎來診治的大夫都斷言,嚴少爺是活不過弱冠之年。每每聽到這樣的回答,嚴夫人總會在祠堂低泣,懇求祖宗保佑,使嚴家唯一的香脈能得以度過難關。
一眨眼,軒曜屆滿當初大夫所預測的年紀,每當看著自己的兒子早晨醒來,嚴夫人總會心懷感激,對蒼天雙手合十。
今日午時過後,軒曜不知哪來的興致,提議要帶幾個家僕出門去走走──
望著比平常人公子更纖弱的孩子,起初,嚴夫人硬是不肯。可在軒曜懇切請求下,嚴夫人只得點頭答應。
「可憐這孩子吶──出門走走的機會,彷若得來不易的幸福吶。」嚴夫人搖頭喟嘆,緩緩啜飲著小婢送上的菊花茶。
「娘!孩兒回來了。」看到門口心中所懸繫的人影,嚴夫人原本掛在臉上的擔憂,隨即緩和了不少。
看著朝自己靠近的軒曜,嚴夫人慈藹開口道「去走走還可以嗎?有沒有著涼了?你看你穿的這麼單薄──」伸手拉拉軒曜的衣領,嚴夫人關心詢問。
「娘~別為孩兒費心了。孩兒的身子骨如何,孩兒自己明白。」握著慈娘雙手,軒曜不捨道。
倏忽,軒曜眼前一陣天旋地轉,在他強烈的意識仍抵不上暈眩的侵襲下,於嚴夫人及大眾面前,就這麼仆倒在嚴夫人的懷抱中。
「曜兒?!醒醒!」搖動懷中孩子的身軀,嚴夫人失去往常的笑容,驚慌失措地對著一旁家僕道
「快!快扶公子進入房間。阿福!快去請大夫啊──別愣在那兒,快去請大夫啊!」
大廳上,一片慌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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